在蒜姜交易環(huán)節(jié)闖蕩15年的程秀榮說,她所在的新發(fā)地市場,經常有人看不準而血本無歸。她的記憶里,最近離開新發(fā)地的是一個叫“老孟”的人——上一輪姜價瘋漲時,他認為姜價還要漲,囤了一批姜。很快,市場內嘩啦啦多了十幾車姜。越拖價格越低,舍不得賣的他最終賠了一大筆。
這一輪的蒜價上漲,劉繼升也動了心思。蒜價兩塊多時,他籌了一筆錢打算入手。按經驗,當時蒜的水分還未晾干,他等了一段時間。蒜價很快沖到3元多,他不敢接手。此后,蒜價瘋漲到5塊多。
時至今日,劉繼升并不后悔。他說,他只賺該賺的錢——在他這個圈子里,上一輪蒜價瘋漲瘋落的過程中,有人貸款買了一批大蒜,蒜價暴跌后,支付不起冷庫費,只好自殺了賬。
每年4月,張其祿都需要作出一年中最重大的一個決定,是否種姜?種多大面積的姜?
多數(shù)時候,在反復打聽后,張其祿這些趕牛路村人還是和往年一樣,把自己能種姜的地里都種上了姜。他們認為,姜價“好三年、壞三年,不死不活又三年”!耙苍S是好的那三年呢。再不濟,我還有姜窖可放。比種別的菜強一些!
未來:姜價漲跌難測
張其祿的小兒子在北京中關村賣電腦。遇到和他兒子一起打工的人回北京,張其祿想給兒子捎一些姜過去。他說:“兒子賺錢不易,北京的姜價那么貴,自家有種,花錢買多心疼!”
平時非常節(jié)儉的張其祿,有時也會很大方。在附近的村莊內,他是有名的“姜醫(yī)生”。為了尋找致病的姜瘟真菌,他先買了一個1000多元的電子顯微鏡,后又買了一個價值5000多元的。這是他房間內最貴重的一個電子設備。
姜田是他的寶貝。為了解決多年重復種植生姜給土地帶來的不利影響,不懂外文的他,第一個引進了外國的有益菌,用生物的方法來抑制姜瘟。
每天早晚,張其祿都會來到自己的姜田內,除草或找蟲子。再過兩個月,他精心照料的新姜就會豐收。這一次賣不賣鮮姜,是他目前最頭疼的一個難題。
每天早晚,劉繼升也要到冷庫前看看溫度計上顯示的溫度。中學畢業(yè)后,劉繼升跟著父親到北京賣姜。其間,他睡過菜市場,也開過長途大貨車。而今,他成了安丘地區(qū)最大的生姜批發(fā)商之一。
女兒讀大學時,他為其選擇了報關專業(yè),他希望女兒將來能幫助他把姜的生意做得更遠。在他的計劃里,他還想做一些姜的深加工項目!敖袝r會滯銷,這時候做做深加工,也許有出路!
程秀榮是劉繼升合作多年的老搭檔。2009年,她在北京買了一套房子;貞浧鹦r候在麥地里套種生姜時被扎破臉的日子,她覺得現(xiàn)在的生活已經很不錯。
“姜價漲了一大截,我們這些中間商其實最擔心。姜貴了,別人可以不吃姜;姜農可以不種姜。我們不能不干這個!背绦銟s說。
她起初拒絕接受采訪。她認為,一些聽風就是雨、不負責任的報道,助長了炒作的歪風,“大蒜、辣椒都是這么炒起來的”——她的一個朋友沒有趕上炒蒜,后來聽媒體忽悠說有人炒辣椒。于是,拿出錢來開炒,最終被深套,“害人害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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